竹石

【邃墨】喵记事(十二)

十二

  早上墨倾池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怀中的感觉不太对劲儿。触手所及的不是一团毛茸茸,而是光滑的肌肤。

  他瞬间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。

  怀中的人儿倒是睡得毫无所觉,整个身子都挤进了他的怀里,双手乖巧地叠在胸前,腿也蜷在一起。他的头抵在墨倾池的肩膀上,未缩回的耳朵从褐色的软发中伸出来,蹭得下巴有些发痒。

  墨倾池的手环正在他的腰间,他方才一惊之下,差点就把人给踹下床去。幸好大脑一向靠得住,及时反应过来这是化了形的邃无端,否则那场面可真就尴尬了。

  毕竟,对于一只洁身自好了几百年的猫来说,一觉起来被窝里忽然多了个赤身裸体的清秀少年,这冲击力不亚于被当头给了一棒槌。

  墨倾池总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太过于亲密,他本想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,但稍微一动,邃无端的腰就颤了颤,迷迷糊糊地说:“不要摸,好痒……”

  墨倾池只好不动了。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至少他们还能再睡一个小时。

  但是无论如何,墨倾池是睡不着了,只有邃无端窝在他怀里睡得昏天黑地,比平常还多睡了半个小时。

  邃无端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他像往常一样从圣司怀里爬出去,下床的时候先探前爪,却没想到重心失衡,一头栽到白瓷地板上,声音大得床都震了两震。

  “无端!”墨倾池被这动静吓了一跳,连忙过去扶他起来。

  邃无端头先着地,着实摔得不轻。脑袋磕到地板砖上的那一刻其实不痛,只是整个头都木了,而且脑袋里嗡嗡得响。当墨倾池扶着他坐到床上的时候,钝痛才突兀了起来。邃无端一声不吭地摔下去,这时才吸了口凉气,下意识地拿手去按。

  墨倾池拨开他的手检查,发现额头上鼓起来一个硬硬的大包,除此之外似乎没别的伤。他顺便揉了揉他的头,权当是安慰了。

  “圣司。”邃无端看着自己被他拔下来的手,惊喜地笑了,“我化形了!”

  墨倾池看着他傻乐的模样,不禁感到有些无奈。玉离经化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,是干掉了跟君奉天两败俱伤的敌人;墨倾池化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,是擒住了内部潜伏已久的奸细;而邃无端化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,是把自己的头磕出好一个大包。

  墨倾池估计这事全天下也就只有他能做得出来。

  他拉了被子把邃无端裹住,打算从自己的衣柜里挑出件能给他穿的衣服。少年身形比他要小一圈,挑件合适的衣服还真是不容易。

  邃无端踢了踢脚丫,对现在的状态感到新奇。但他依旧裹着被子,乖乖地坐在床边,看着圣司忙碌。尾巴被压在被子里面不太舒服,他忍不住扭了扭腰。后来实在是难受,他干脆换了个姿势,跪坐在床上,双手撑着床沿,这样后面就多多少少能撑出一小片空间,供他放尾巴。

  墨倾池先后拿出几件衣服对着无端的身量比了比,挑出一件白衬衫帮邃无端穿上。这件衣服长了些,刚好能包住屁股。挑到裤子的时候,他忽然想起来无端的尾巴还没收回去,便考虑着要不要给屁股后面开个洞,但转念一想,又觉得这样显得太蠢,于是也就作罢了。

  他记起之前玉离经不想顶着猫耳四处跑,托他在书里找过缩耳朵的法术。当时他只看了一遍,大概还能都记得,只是从没机会试过,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。

  墨倾池把手放在邃无端的耳根,手指稍稍往下按了按,开始施法。不过几秒钟的时间,毛茸茸的猫儿就逐渐缩了回去。

  邃无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,没挠到耳朵,有点不太习惯。他扶着圣司的胳膊保持平衡,挺起身子,好让圣司能够到后面的尾巴。

  墨倾池的手有点凉,手指触上尾根的时候,冰得邃无端的腰一颤。等对方的手指被捂热了,邃无端却觉得直发痒。不止是尾椎,头顶也是,耳朵似乎又要往出冒。他只能尽力控制着,尽力不让刚收回的耳朵再冒出来。

  “咳咳咳……”刚推门进来的玉离经目瞪口呆地咳了几声,连忙把门给拉上,“那什么……抱歉,打扰了,你们继续,继续。”

  邃无端:“?”

  墨倾池:“……”

  俩人齐齐看向门口,墨倾池这才想起来,自己刚才去书架取书回来没关门,只是半掩着。还未等他们有任何的动作,却见门又被打开了,进来的仍旧是玉离经。

  他先拿余光瞟了一下,确认被子都遮严实了,除了……墨倾池的手放得不是位置。玉离经有点尴尬,他本来只是想叫墨倾池起床做早饭,真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情。打扰他们的好事太失礼了,但为了他们俩人的安全,有些话还是得说:“你们别搞出太大动静,亚父他已经醒了,就在隔壁。”

  墨倾池面不改色,好像被抓现行的不是他一般。不过为了自己和无端的清白,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争辩一下:“你想多了,我不好男风。”

  玉离经不以为然:”说得好像你谈过女朋友一样。”

  这一点,单身了几百年的墨倾池还真没法反驳。

  玉离经又道:“无端才刚刚化形,你可别做得太过分。”

  邃无端怕主事误会圣司欺负他,连忙解释道:“没有没有,玉主事,圣司没有做过分的事情。”

  玉离经抛给墨倾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:“今天我做早饭,你们……下次记得锁门。”然后他轻轻拉上了门,赶紧走了。

  墨倾池忽然觉得有些头疼,因为他觉得自己就算是跟玉离经解释,也只会越描越黑,现在就算是跳北冰洋也证明不了他不好男风的事实。

  “圣司,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,为什么玉主事的表情好奇怪?”

  “没什么,是他多想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墨倾池觉得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帮无端把尾巴收好,方才施法被打断,他只得重新开始。邃无端干净的紫眸信任地望着他,倒是让墨倾池感受到一种无名的压力。

  看来有些教育还是要往前提一提,墨倾池想,否则他在外头被吃了豆腐还不自知。等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来,那可就真不妙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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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最近刷剧刷得好惨,先是旸神,再是老墨,再是老楚,真的好虐。

无端哭得我好心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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